第(1/3)页 这趟走了许久,加之临近过年街上多起来的百姓们,马车走的并不算快,一个时辰左右才到留安街。 “夫人,前头路窄些,需得下来走路。”裴西岭的声音在外响起。 赵瑾应了声是,回头对裴羡道:“将帷帽戴上。” 大齐礼教严苛,对未嫁女子却也未丧心病狂到上街也需要避嫌的程度,不过以防万一,赵瑾还是叫裴羡戴上了帷帽。 裴羡很听话,立时便戴上了。 赵瑾顺着挑开的车帘正欲下去,却见裴西岭正站在一侧向她伸出手,被挤去位置的惜夏面无表情的站在后头。 赵瑾顿了一下,还是搭上他的手下了马车。 裴承州不知意会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,也挤开准备上前的惜夏,小心扶着裴羡下马车。 裴承允默默站在一旁,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。 叫车夫带着马车在这里候着,一家人往街里头走去。 “这里……”最先震惊的是裴承州。 眼前的街道与他平日所见完全不同,房屋破旧,是肉眼可见的狭小,来往百姓身着灰扑扑的旧衣,还有不少打着补丁的,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也不甚干净,泥土、油纸、破布等各种各样的东西零零散散落在地上,得不到路过百姓的半分目光,仿佛司空见惯。 从前只听过留安街这个地方,他却从未踏足过。 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,所见所闻莫不名贵非凡,来往交好之人莫不干净体面,便是从书上以及父亲先生口中知晓民生疾苦,却从未亲眼见过,所谓苦难,在他心中从来只是个固有的概念。 裴承允一向淡定的神色也有些变化。 最沉得住气的反而是裴羡。 自幼长于甄家,她是最能体会一两碎银难倒英雄汉的人,这样的景象于她而言也并不陌生。 裴西岭没有说话,带着他们一直向里走去。 裴承州几人不知他用意何在,只能默默跟上。 许是年关将至,路边百姓们脸上多是洋溢着欢快的笑容,这破旧窄小的地方丝毫未损他们的喜悦,连路边房屋窗上都贴着大大的福,屋檐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。 赵瑾也不由四处看着。 许是他们一行人衣着阵势太出众,来往间的人都忍不住频频瞧着他们。 正在这时,一个老伯抱着好几个五成新的木盒迎面走来,许是东西太重的缘故,他走的并不算稳,见到裴西岭这一行人明显非富即贵,更是不敢靠近,只贴着路边想快速走过。 第(1/3)页